起身道:“兵部不去了。加紧查办余庆楼这处线索要紧。最近我都会在大理寺,你有事可以直接来寻我。我不在审讯人犯时,多半都在官廨值房。”

应小满没吭声,清澈的眸子瞄了他一眼。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:“才不去大理寺找你。”

晏容时失笑。没多说什么,起身出门。

应小满独自坐在方掌柜算账的屋子里,把桌上物件挨个地摸一摸,很快也发现了剩余半盏羊奶的茶盏,举起在阳光下看了看。

外头有禁军进来,肃然取走了茶盏。“小娘子莫要多碰触,此为证物。”

“哦。”应小满赶紧放手。

被查封的安静酒楼里,禁军在外把守,大理寺官员陆续赶来,四处勘察物证,搬走了许多物件。

天色逐渐暗了下去。

入夜后,果然驶来两辆马车停在酒楼门边。其中一辆囚车,外表和寻常马车差不多,只有车窗封死,夜色里不仔细瞧不出差异。七八名禁卫好手如临大敌,提着五花大绑的死士活口上车。

隋淼领着另外几名好手,迎应小满上第二辆马车。

她坐上去就感觉这辆车眼熟。看车厢里的布置陈设,依稀是从前她坐过一次的晏家马车。

那时晏容时在她面前还不是晏容时,只是晏家七郎。

她夜里飞爪翻入晏家院墙,蹲守了半夜,七郎领她去他母亲生前养病的清净小院,两人一起看了锦鲤池子里的游鱼,在凉亭里吃鲜果子,七郎又领着她去丰松院踩点……

无人看到的马车里,应小满的脚趾头都蜷了起来。

七郎带她去丰松院踩点杀晏容时……

大晚上的,为什么叫她想起这种尴尬事!

应小满很快把这段抛去脑后,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疙瘩。

她按照爹爹的吩咐,去寻旧友。结果酒楼里蓄养死士,爹爹旧友被抓,酒楼被查封,跟北国奸细有关联。

眼下究竟是个什么乱糟糟的局面?

抱着爹爹失而复得的遗物,她突然又想起,按照七郎的说法,逃脱的死士曾经追踪过自己,为了防止意外,会派人贴身护卫应家。

应家的行踪就在许多人眼皮子底下了。

她打算雇车,准备行囊,领着老娘和阿织回老家。这些动作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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